掌大的老坑端砚,三十年前一两百元就能买到,现在都要过万,尺寸适当而又具有石品的,更不用说了。
那时如果遇到一两千元的好砚,依工资收入还买得起。现在这种砚的身价,少则数十万,多则过百万,已经不是我等小市民的玩物了。奇怪的是,砚价越贵反而越引起人们的注意,理由是:能增值!
端砚能增值吗?肯定能,但只限于吴兰修所说的“上品”或“绝品”,这类砚在当时(清朝)早已价格不菲。《砚辨》作者孙森在自叙中说:“仆家藏砚七百余,多宋明龙尾坑佳石,独无端巖水坑,每以为憾。”试想想,宋明佳砚今天值多少?而孙氏还以无端巖水坑为憾,它的罕有和价值,自己去想。
接着又说:“旧戚高小雲大尹幕遊东粵,时值卢厚安制军开大西洞,廼出二千金购石百余,得绝品五,皆成冻。”二千金在当时可以买大别墅,竟用来买五方绝品。孙氏本人后来也圆了梦,“甲子冬,陈君遇安自金阊回櫂吴陵,获大西洞石甚夥,急以名画易之。”对方可能视金钱如粪土,也可能看上他的藏画,为了不失宝,他只好用名画来换。大西洞石在这群藏砚人心中,大概也和寿山石的田黄相近吧。
宋代就有人用别墅交换名砚,佳砚的崇高身价,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才告中止,原因是书写工具毛笔被取代。
端巖水坑,以后的价值如何,就看高小雲和孙森这类的收藏家多不多了!真正爱砚者心爱的砚,不管砚价多高,都不舍得出让。